苍天圣土(苍天圣土电视剧36)

“如果没有希望在前面诱惑着人,人也许就没有前进的勇气了。”霍达在《穆斯林的葬礼》中这样写道。然而,即便人生前头有希望,但在那样一个破碎动荡的年月里,人们依然很难生出前进的勇气。

民国初年,奇珍斋主梁亦清膝下有两个女儿,分别是长女君壁,次女冰玉。从两位姑娘的名字里便可猜出,梁亦清从事的工作与玉有关。作为一名琢玉高手,他虽然不善经营,却是个乐善好施的穆斯林。有一天,梁家来了一老一小两位陌生人,自称是前往麦加朝圣的回回。这个男童名叫“易卜拉欣”,也就是后来的韩子奇。他因失手摔碎了梁亦清琢的玉碗,便决定留在梁家当学徒。后来师徒两人为“汇远斋”定做的“郑和航海船”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不料梁亦清却突然晕倒,不仅宝船被毁,而且人也去世了。

为抵债,奇珍斋不得不转让给汇远斋老板,韩子奇也落得在汇远斋做学徒的命运,而他实则是决心复仇,不得已才暂且如此。待三年之后,韩子奇不仅学到手艺,而且还娶了君璧,更决心要重振家业。在韩子奇的努力下,奇珍斋名满京华,而儿子天星的降生,更是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限幸福。

有家庭、有手艺,还有满屋子的玉器古玩,生活不愁吃喝,可韩子奇的日子却并不太平。确切地说,在侵华战争的动乱年月里,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很难由自己掌握。因为战乱,韩子奇只得随英国商人亨特来到伦敦,而君璧则留守奇珍斋。在感情上受到创伤的梁冰玉不顾姐姐反对,偷偷地追随韩子奇踏上前往英国的车船。

曾经,这两个年轻的灵魂带着希望和热情面对每一天

动荡年代,身在海外的人很难确知家中亲人是否平安,韩子奇一度以为北平的亲人已经身亡。而在异国他乡生活十年、被孤寂悲伤笼罩的两个人最终发生了不伦之恋,不仅如此,梁冰玉和韩子奇还有了所谓的“爱情”结晶——女儿韩新月。

然而,留守奇珍斋的梁君壁和儿子天星并没有死。待冰玉带着女儿回到北平老家时,等待她的却是姐姐君壁的冷眼。经过韩子奇的哀求后,冰玉将女儿留在奇珍斋,自己则远走他乡。

逐渐长大的新月常年受着“母亲”君璧的白眼,不明就里的她还以为母亲是被“重男轻女”老观念的影响,才对自己冷淡至极。自新月记事起,家里的争吵便多数与她有关,而最激烈的一次,则是为新月是否读大学而引起。韩子奇不得不拿出心爱的玉器卖掉为儿子办婚礼,以此作为君璧同意新月继续学业的条件。

韩新月和楚雁潮,他们相约要把鲁迅先生的作品翻译成英文。但这个梦想,再不能实现了。

虽然新月享受不到母爱,但她的父亲、哥哥以及姑妈却对她关爱备至,同时,正值华年的新月不仅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北京大学西语系,而且善良美丽的她还得到了青年教师楚雁潮的爱慕。然而,这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并没有得到君璧的肯定,原因则是楚雁潮是汉族,君璧不同意女儿和汉族人恋爱结婚。

但是,家庭的阻挠并没有浇熄这对青年男女的爱恋,而且阻力越大,这爱恋便越是炽烈。正如两人之间的盟誓,“爱情是人类最美好的感情,当两颗心经历了长久的跋涉而终于走到一起,像镜子一样互相映照,彼此如一,毫无猜疑。当它们的每一声跳动都是在向对方说:我永远也不离开你!那么爱情就已经悄悄来临,没有任何力量能把它们分开了”,这种得不到祝福的爱情尽管无望,但只要人还在,那么便有希望。只可惜,新月红颜薄命,她被诊断患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在生命垂危时,她终于看到了亲生母亲冰玉留下的信,虽然最终不治身亡,却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受到了母爱。

新月去世多年后,已是中年的楚雁潮在新月的陵墓前用小提琴演奏《梁祝》,在淡淡的月光下,那悠扬哀婉的旋律轻轻响起,可睡在墓里的新月却再也不可能醒来,再看爱人一眼了,而在多年前他们还曾相约,要一起把鲁迅先生的作品翻译成英文的,那些关于未来的美好梦想,以后再不会有实现的可能了。

不仅新月的爱情以悲剧收场,而且天星的婚姻也充满了无望。原本,天星有着心上人,她便是自己的同事荣桂芳,可这份感情依然得不到母亲的准许。君璧不仅用尽心机拆散了他们,而且新月在世时,她竟怂恿毫不知情的新月撮合陈淑彦与天星来往。待天星与陈淑彦结婚后,他才发现母亲拆散他与容桂芳的真相,对此他痛苦不已,却只得将这根本没有爱情的婚姻维持下去。

文革时期,灾难降临到韩子奇头上。昔日被君璧辞退的伙计老侯的子女找上门来,说是要“讨还血债”。可惜韩子奇珍藏的玉器古玩悉数被红卫兵洗劫一空,韩子奇愤恨难平,以至于抱恨离世。在去世前,韩子奇吐露了一个秘密:他本是汉人的孤儿,而那时年幼的他为了生存,只得欺骗了收留他的回族长者吐罗耶定巴巴、欺骗了师傅梁亦清。在弥留之际,韩子奇用痉挛的双手紧握着蜡烛,“怀着忏悔也怀着遗憾,怀着恐惧也怀着希望,战栗着向黑暗中走去”。

时间飞逝,到了1979年夏天,阔别故乡三十多年的梁冰玉终于踏进了熟悉的街巷,来到了家门前。已是六旬老人的梁冰玉敲开了房门,但这里已经没有了新月,也没有了姐姐君璧,更没有了韩子奇。住在这里的是天星一家。天星在见到小姨冰玉后,随着一声哭喊说道:“没了,您想见的,不想见的,都没了!”梁冰玉惊得掉下了手中的纸盒,而那纸盒里装着的,是送给新月的生日蛋糕。

几十年跌宕起伏的人生终于安稳后,梁冰玉却只能站在回民墓地里缅怀已逝的女儿。而她终究难以想象到,她自小生长并始终怀恋的那所宅子以及宅子里的那些人,都曾经历了比她的命运更为跌宕的遭际。

人是需要理想、需要幻想的,需要美,以美的意境、美的情操来陶冶自己。

扩展阅读:

1,本书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穆斯林的葬礼》被誉为是“最有生命力的茅盾文学奖经典作品”,它于1991年获得第三届矛盾文学奖、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优秀长篇小说奖。

这本书自出版至今,已经发行了数百万册,并以其真挚细腻的文笔、厚重深刻的内涵而一再地影响着几代读者。

2,关于本书作者霍达:

作为一名回族女作家,生长在北京的霍达自幼便浸淫于文学艺术之中,尤对历史深为偏爱。及至成年,更师从著名史学家马非百先生专攻秦史。除《穆斯林的葬礼》之外,还有长篇小说《红尘》、《补天裂》,剧本《海棠胡同》、《苍天圣土》等。

3,本书所体现出的民族特色:

《穆斯林的葬礼》是一部由回族作家描写的关于回族传统文化以及现代生活的长篇小说。

在这部作品中,随处可见的清真色彩扑面而来。小至回族日常的饮食起居、家庭生活、传统习俗(不食大肉、不饮酒),大到伊斯兰的文化信仰(重视生死、提倡薄葬)等方面,作者都以翔实的笔触、细腻的刻画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并使读者了解到回族的形成过程、回族独特的民族文化以及民族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