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CME“美联储观察”在6月24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美联储7月份加息75个基点的概率为96.9%,到9月份累计加息125个基点的概率为63.1%,150个基点的概率为34.9%,而6月15日,美联储已经祭出加息75个基点的猛药(为1994年以来最大的单次加息力度),以抗击处于40年来创新高的通胀,过去三个月,美联储已分三次合计加息150个基点。

为应对高通胀,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6月22日参加听证会时继续表态坚定大幅加息以致力于降低通胀,不排除加息75个基点的最强货币信号,紧接着,美联储理事Bowman在6月24日表示,支持在7月升息75个基点,然后再进行几次50基点的加息。

不过,华尔街经济学家也警告,能源和粮食价格飙升推动通胀走高的因素并非美联储可以掌控。富国银行预计,鉴于能源价格飙升推动美国汽油价屡创历史新高,美国CPI增幅或将迈入9.0时代。

当高油价推动美国通胀率继续维持上行或40年的高位时,美联储将会很快失去救助自己不断膨胀债务的能力,因为,随着利率攀升,美国支付的债务利息成本就会迅速增加,数据显示,3个月期美元Libor基础利率在6月22日升至2.096%,创下2022年10月以来最高。

另一方面,物价和服务价格的上升又会制约消费水平和生产率,企业利润就会出现下降,使得美国财政失去了增长的动能,而这也是目前让美联储在控制通胀和以多大力度收紧货币政策上感到很为难的事。

经常阅读BWC中文网的读者朋友们应能了解到,一旦美联储不得不进行激进式的升息以抑制通胀后(理论上通胀是货币超发行为),副作用是目前压在美国经济身上的债务危机就会提前来到,并将会伴随经济衰退,这就是1970年代美国经济经历过的滞胀前兆,更会让美国经济陷入经济增长动能失速的困境,所以,此时美联储应怎么办?

答案很明显。美联储理事沃勒在6月22日发表讲话为我们提供了注脚,沃勒表示,“我们在制定政策时不考虑对其他国家的溢出效应“,这已经暗示美联储将会转嫁高通胀和经济风险。

这样一样,对那些经济结构单一、外债和通胀高企、外储短缺的脆弱市场的美元吸筹效应就会开始,这种走势随着美元流动性将“由涝转旱”的退潮过程中会更显著,甚至在部分脆弱市场将会出现“美元荒”,而这背后的逻辑其实也很简单。

因为,当美联储打开美元印钞机的水龙头放出洪水猛兽般的流动性和将利率维持在极低水平时,美元就会源源不断地向世界各地输出,据美国财政部6月20日公布的数据,由于新冠病毒持续蔓延期间的高额借贷,美国的广义货币M2同比增速高达25%,这相当于全球流通的美元,有四分之一是在此期间印钞放水出来的。

但当美国开始回收美元流动性时,这些放出去的水不但需要加以回流,反而更需要水涨船高(收取铸币税),这几乎成为美元持续切换货币政策以转嫁自身风险的主要目的之一,成为收割财富利差的缩影。

此时,那些外债高企(大多以借入美元为主)、外储薄弱及高通胀威胁的经济体将会不断陷入美元融资成本变贵及市场上的美元回流的模式,这也是美国精心炮制收割这些市场投资者财富的过程。但这个过程中由于美元的特殊地位,使得美联储每一次货币宽松和紧缩举措,都会牵动着金融市场和经济走势。

据世界银行和IMF发布的最新报告统计显示,这些脆弱的经济体包括土耳其、智利、阿根廷、波兰、印尼、黎巴嫩、秘鲁、马拉维、斯里兰卡、墨西哥、巴西、捷克、巴基斯坦和埃及这14国或会面临美元荒的困境,特别在美元基础利率走升的情况下,使得外债与GDP占比不断攀升,这些市场的经济、资产和汇率将会持续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