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刚过,灌浆后的麦粒鼓胀得不行。麦芒模仿风的姿势,蹭擦着节气的痒痒。忙忙碌碌的布谷鸟,依旧用四声一度的腔调,急切地叙述五月的故事。倚墙而眠的镰刀,总是很准时地醒来。纷纷剥落的锈迹,是去年磨出的老茧。村头的石磨早就饿了,磨眼张开嘴巴,等待尝口新鲜的麦粒,舒舒服服地打一串满足的饱嗝。麦田是本厚重的书,颗粒饱满的麦穗,是一行行精彩的文字,让父亲百读不厌。阳光铺成偌大的晒场,把五月的日子一页页翻晒。五月的故事,是一团很劲道的面,在母亲的手里揉来揉去。故乡的味道,香喷喷的,时时诱惑我馋嘴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