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开学两周，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睡眠医学中心、精神心理专家潘继阳教授都能发现门诊患者构成的一些变化。16岁以下青少年和儿童的数量明显增加，有时甚至占门诊人数的一半。“这些本该阳光活泼的孩子，却被诊断为抑郁、焦虑甚至双向(情绪障碍)。这些疾病可能是儿童睡眠的最早表现。”
年轻人有睡眠障碍。我很累。为什么我睡不着？新华社发张显达
10月10日是世界精神卫生日。与前几年聚焦于一种精神疾病不同，今年的主题聚焦于青年群体的心理状况。潘继阳说，心理健康是个人、事业、家庭、人际交往和社会健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睡眠障碍往往是精神障碍的常见伴随疾病，睡眠障碍是精神疾病的常见症状之一。
开学后经常嗜睡。
高二女生重性抑郁障碍
潘继阳每周有四个门诊。从9月中下旬开始，他的门诊病人几乎有一半是未成年学生。“如果加上那些大学生，这个数字会更大。”
这些青少年患者的大部分被转到专科诊所，在出现异常情况后，用休假和停学证明对儿童进行诊断和护理。在门诊的众多学生中，大二的莎莎有一个稍微特殊的症状。最近她有一个奇怪的症状——嗜睡，睡不着。上课的时候经常打瞌睡，注意力不集中，发呆，甚至睡得很香，醒不过来。老师认为莎莎的作息时间不规律，所以要求家长好好照顾，并警告家长，长此以往，孩子将面临被退学的风险。父母回家问孩子为什么上课睡觉，孩子说不是故意上课睡觉，而是抑制不住睡意。其实即使周末休息，睡到凌晨很晚，莎莎还是会觉得很累，很困，很迷茫。
家里人很着急，带她看了很多专科和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没发现什么问题。经朋友介绍，她去了暨南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睡眠门诊。经过详细的检查和评估，医生发现莎莎情绪低落。
对于这个诊断，家人非常惊讶。莎莎在人前会积极乐观，家人朋友很难发现她内心的情感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莎莎只想睡一整天，不想和别人交流，不想出门，没有动力做任何事情，也无法安静的完成学业。经常莫名其妙地哭，觉得自己比别人差，说活着没有意义，多次掐脖子撞头伤到自己。
睡眠过多是抑郁症的非典型表现。
为了进一步明确萨沙的睡眠问题，萨沙做了夜间多导睡眠图和几次睡眠潜伏期测试。潘继阳教授根据其临床表现及相关辅助检查结果，认为莎莎患有重度抑郁障碍，疑似发作性睡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建议患者保持正常的作息，同时服用药物，主要是治疗原发病，即情绪问题，睡眠问题也会得到改善。
“很多人认为失眠与抑郁症密切相关，但睡眠过多也与抑郁症有关。白天过度嗜睡通常被认为是睡眠障碍或睡眠不足的结果。”潘继阳说，这种表现与很多睡眠障碍有关，如失眠、打鼾、昼夜节律睡眠障碍和不宁腿综合征等，但其实最常与精神疾病有关，尤其是抑郁症。
过度睡眠是抑郁症的一种非典型表现，多见于年轻人(40%的抑郁症患者在30岁以下，10%的抑郁症患者在50岁以下)和女性。主要表现为白天嗜睡，白天休息后感觉无法恢复精力或警觉，但不包括夜间睡眠。这种现象与长期、严重和难治性抑郁症有关，也可能表明潜在的双相情感障碍。因此，早期识别和治疗是改善患者睡眠问题和预后的重要保证。
“因此，青少年在有睡眠问题的同时，更应该关注可能隐藏在心理和精神层面的潜在问题。”
“不眠”的生活
这种昏睡病也伴随着焦虑和抑郁。
在潘继阳的门诊，不缺病情极端的小患者。有睡不好的，有特别困的，三年级的小琳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睡觉的小病人。她上课打瞌睡，不能专心听课，吃饭、考试、体育活动时忍不住想睡觉，无论什么场合都能睡着。此外，当她在玩耍、大笑或生气时，会突然摔倒，失去力量，几分钟后就会恢复。一开始家长觉得是工作压力太大，作息不规律，可以休息护理。在多次未能改善后，我去医院检查。
病人在睡眠心理科接受治疗。
先后转入儿科、神经内科、精神科等科室，先后确诊癫痫、神经发育障碍、短暂性脑缺血发作、情绪障碍等疾病，但均未发现明显的检查结果异常。在暨南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睡眠医学中心，完善了夜间多导睡眠图和多次睡眠潜伏期试验，最终诊断为发作性睡病伴猝倒。通过系统用药和睡眠健康生活方式指导，小林白天嗜睡症状明显改善。
“发作性睡病是一种睡眠-觉醒周期障碍，在生活中很少见，很难立即识别，可能会延误治疗。但确诊后，通过及时、系统的药物治疗，症状可缓解，疗效显著。”潘继阳说，如果遇到对睡眠障碍等疾病了解不够的医生，根据孩子的症状，很容易漏诊或误诊为其他疾病，从发病到确诊往往需要2-10年。“这是一种原因不明的慢性睡眠障碍。主要临床表现为白天无法控制的过度嗜睡、阵发性猝倒、睡眠麻痹、入睡前后出现幻觉、夜间睡眠障碍，常伴有焦虑、抑郁等症状。小林的‘兴奋时摔倒但有意识’的异常，是发作性睡病突然崩溃的具体症状，这种情况在很多类似的患者身上经常出现。”
潘继阳说，我国猝倒型发作性睡病患病率约为0.033%，高于儿童期或青春期发病，男性患病率略高于女性。发作性睡病不随年龄增长而加重，不影响智力、记忆、生长发育，但影响患者生活质量。所以要警惕发作性睡病，尽早去睡眠医学门诊，尽早明确诊断。
对于青少年的心理问题
避免药物治疗和住院。
“结合临床实践和国内同行的经验，青少年的心理问题确实呈现出不断加重的趋势。这与家长、学校乃至全社会对孩子身心健康的日益关注密切相关。”潘继阳说，但现实中，家长和学校在处理青少年心理问题时仍需避免一些误区和盲点。
新华社照片。
很多家长会固执地认为“药是三点式毒药”，会担心精神药物成瘾，最后把这些顾虑变成擅自停药。“其实目前市面上的药物都是经过严格临床验证，由具备科学素养的专业医学专家开具处方的。“毒性可控，效益更大”是我们心理健康专家的共识，也是医学界的共识。家长应该相信专业人士的治疗方案。”
除了规范严谨的用药外，定期复诊和住院的难度也是青少年群体心理治疗的痛点。家长们经常担心看门诊或者请假留院会耽误学习，却不知道如果让孩子带着心理隐患学习，他们大大降低的学习效果甚至会影响学习。“对于厌学、压力大的孩子，与其从专家诊所拿到一年的假期和休学证明，不如一大早就向心理医生寻求正规的干预和治疗。”
撰稿:南方记者王道斌实习生叶颖
通讯员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