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些来自阿富汗喀布尔机场的视频和图片刷屏,将人们的目光再度引向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

阿富汗平民扒飞机坠落

喀布尔机场混乱已致40人死伤,图为逃难者追赶正在起飞的美国运输机。

曾经于18世纪盛极一时的阿富汗王国,现在却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阿富汗被称为“帝国坟场”,数百年来屡遭帝国的铁蹄强行侵入:英国、苏联、美国……

这次,美国最长的战争以失败告终,拜登在公开谈话中把责任完全推给阿富汗当局,声称国家建设从来不是美军在阿富汗的目标。

“20年来美国人一直称他们(阿富汗人)为合作伙伴,(但现在)他们被抛弃。”最近,小说《追风筝的人》作者、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认为拜登没有对阿富汗人民表现出同情,并批评美国在阿富汗问题上的做法。

《追风筝的人》作者卡勒德•胡赛尼 资料图 图源环球网

对于不少中国人来说,对阿富汗的认识和关注是从卡勒德·胡赛尼的小说开始的。它就像一个窗口,打开了人们对阿富汗这个国家的认知。

胡赛尼1965年出生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一个外交官家庭。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随后胡赛尼全家以难民身份移民美国。1999年,胡赛尼偶然看到一篇关于塔利班禁止市民放风筝的报道,而放风筝是胡赛尼小时候在喀布尔最喜欢的活动。他写了一个小故事,并在2001年将它扩展成为一部小说《追风筝的人》。

《追风筝的人》自2003年出版,畅销全球,蝉联亚马逊排行榜131周之久,还在2007年被改编为电影。这部电影曾获第80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配乐奖,第65届美国金球奖,第61届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等重要奖项。

《追风筝的人》中文版封面

在这本书中,我们感喟人性的善良与邪恶,也对阿富汗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产生更多认识。

两个小男孩的故事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

这是一个关于友情、勇气与赎罪的故事。

电影《追风筝的人》剧照

阿米尔于1963年出生在喀布尔的一个富裕家庭,父亲是普什图人(阿富汗斯坦的主体民族)。他家仆人的儿子哈桑从小就是阿米尔的玩伴。尽管阿米尔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他也树立了许多等级观念和宗教民族观念,“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与哈桑是朋友”,“我是普什图人,他是哈扎拉人,我是逊尼派,他是什叶派。”

而哈桑是一个忠诚、善良的孩子,他将阿米尔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心甘情愿地为阿米尔做任何事情。阿富汗盛行“风筝大赛”,即用自己的风筝切断别人的风筝的线,被切断而落下的风筝归追到它的人所有。阿米尔是切断风筝线的人,哈桑就是为他追风筝的人。哈桑曾对阿米尔说,愿意一直为他追风筝:“为你,千千万万遍。”

普什图族孩子阿塞夫仰慕纳粹,鼓吹普什图人比哈扎拉人更优越。有一天他和阿米尔、哈桑发生冲突,哈桑用弹弓维护了阿米尔。在一次风筝比赛中,阿米尔勇夺冠军,哈桑去追第二名的风筝以证明阿米尔的战绩,却不幸被阿塞夫和手下抓住。阿塞夫要哈桑把风筝给他,哈桑不肯,于是阿塞夫用强奸的方式羞辱了哈桑。

这一切其实都被阿米尔看到了,但由于对优越感的渴望以及面对恶势力时的怯懦自保,阿米尔没有挺身而出。此后阿米尔的内心一直被羞愧和痛苦所折磨着,再也无法面对哈桑。阿米尔诬陷了哈桑偷东西,哈桑竟承认了偷窃,哈桑父子不顾阿米尔父亲的反对,离开了他们,搬到了哈扎拉族聚居的哈扎拉贾特山区。

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斯坦,两年后爸爸带着阿米尔逃到巴基斯坦,把家留给好友拉辛汗照看,后又迁到美国旧金山。阿米尔成了作家,并有了自己的家庭。

2001年,一个夏天的午后,父亲生前的好友拉辛汗打电话给阿米尔,告诉他哈桑和阿米尔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并给他指明了方向:“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那个曾经伤害哈桑的坏孩子阿塞夫,已成为塔利班的首领。阿米尔最终战胜懦弱,冒着生命危险回到被塔利班占领的喀布尔解救了哈桑的儿子。

在哈桑身上,我们看到了超越民族、宗教和等级的真诚与善良。从哈桑对阿米尔说“为你,千千万万遍”,到阿米尔对哈桑之子说“为你,千千万万遍”,我们看到了灵魂的救赎。

阿富汗人的故事

“立志拂去蒙在阿富汗斯坦普通民众面孔的尘灰,将背后灵魂的悸动展示给世人。”这是胡赛尼希望在写作中实现的目标。

《追风筝的人》不止是私人的叙事,故事的背景设定涵盖了一系列复杂的历史事件,其中包括阿富汗君主制被推翻,苏联军事入侵,阿富汗难民逃往巴基斯坦和美国,以及塔利班政权的崛起等重要事件。

很多人不知道,《追风筝的人》这部电影85%的场景是在中国新疆喀什拍摄的,重现了阿富汗曾经的和平与宁静。

书里的叙述倒映着胡赛尼自己的童年记忆,与如今的沧桑产生鲜明的对比。

小时候,爸爸的房子有条车道,边上种着白杨树,哈桑和我经常爬上去,用一块镜子的碎片把阳光反照进邻居家里,惹得他们很恼火。在那高高的枝桠上,我们相对而坐,没穿鞋子的脚丫晃来荡去,裤兜里满是桑葚干和胡桃。我们换着玩那破镜子,边吃桑葚干,边用它们扔对方,忽而吃吃逗乐,忽而开怀大笑。

人人都说我父亲的房子是瓦兹尔·阿克巴·汗区最华丽的屋宇,甚至有人认为它是全喀布尔最美观的建筑。它坐落于喀布尔北部繁华的新兴城区,入口通道甚为宽广,两旁种着蔷薇;房子开间不少,铺着大理石地板,还有很大的窗户。爸爸亲手在伊斯法罕选购了精美的马赛克瓷砖,铺满四个浴室的地面,还从加尔各答买来金丝织成的挂毯,用于装饰墙壁,拱形的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

每年冬天,喀布尔的各个城区会举办风筝比赛。如果你是生活在喀布尔的孩子,那么比赛那天,无疑是这个寒冷季节最令人振奋的时候。

“喀布尔不是你记忆中那样了。”

废墟和乞丐,触目皆是这种景象。

我记得从前也有乞丐——爸爸身上总是额外带着一把阿富汗尼硬币,分发给他们;我从不曾见过他拒绝乞讨的人。可是如今,街头巷尾都能见到他们,身披破麻布,伸出脏兮兮的手,乞讨一个铜板。而如今乞食的多数是儿童,瘦小,脸色冷漠,有些不超过五六岁。妇女裹着长袍,坐在繁忙街道的水沟边,膝盖上是她们的儿子,一遍遍念着:“行行好,行行好!”

还有别的,某种我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几乎见不到有任何成年男子在他们身边——战争把父亲变成阿富汗的稀缺物品。

“那些树呢?”我说。

“冬天的时候被人们砍成柴火了。”

“为什么?”

“树上经常躲着狙击手。”

一阵悲哀向我袭来。重返喀布尔,犹如去拜访一个多年未遇的老朋友,却发现他潦倒凄戚,发现他无家可归、身无分文。

上世纪60、70年代的阿富汗

我们小时候的阿富汗消失已久了。这个国度不再有仁慈,杀戮无从避免,每天都有杀戮。

我梦到安拉会带领我们过好日子;我梦到我的儿子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自由的人,一个重要的人;我梦到花儿再次在喀布尔街头盛开,音乐再次在茶屋响起,风筝再次在天空飞翔;我梦到有朝一日,你会回到喀布尔,重温童年时光。如果你回来,你会发现有个忠诚的老朋友在等着你。

——哈桑写给阿米尔的信

通过胡赛尼悲悯的叙述,我们看到阿富汗不再仅仅是托拉博拉的洞穴、罂粟田和本·拉登。在这个连年征战不息的国度,有一群渴望光明的人们。“阿富汗人总喜欢说:生活总会继续。他们不关心开始或结束、成功或失败、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只顾像游牧部落风尘仆仆地缓慢前进。”

挤满飞机的阿富汗人

饱经风霜的阿富汗,天空中何时重现风筝飞翔?愿这里的人们能早日摆脱战争阴影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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