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方面在肯定公司的积极作用的同时,也应该看到公司的负面作用,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公司在为社会带来利益的同时,也损害了社会的利益,公司也在逐步变成“利维坦”。要想解释公司变成“利维坦”,我们首先要弄明白“利维坦”是什么。

利维坦在新教圣经和合本修订版译为力威亚探,天主教圣经思高译本译为里外雅堂,是《希伯来圣经》的一种怪物,形象原型可能来自鲸及鳄鱼。“利维坦”一词在希伯来语中有着“扭曲”、“漩涡”的含义,而在基督教则是与七宗罪中的“嫉妒”相对应的恶魔。《以赛亚书》描述利维坦为“曲行的蛇”,乌加里特史诗则记载利维坦为利坦,并形容其为“缠绕之蛇”。

通过这段描述我们可以发现,公司在某些方面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和“利维坦”有相同之处,公司正在变成没有灵魂的利维坦,开始像利维坦一样冷漠,没有人性,丧失道德感。这一点,我们可以从罢工这一特殊的社会词语中得知。

在西方国家,罢工在19世纪末期和20世纪初、工业革命发生期间产生了关键的作用,成功迫使了政府修改政策、甚至倒台。工人为什么会罢工,主要是因为公司变成了冷漠的“利维坦”。

工业革命后,大公司取代了小作坊,劳资关系也随之发生了改变,由师徒变成了老板与工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依照恩格斯的话说就是:“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以两个社会阶级的存在为前提的,一方面是资本家阶级,他们占有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另一方面是无产阶级,他们没有这一切而仅有一种商品即劳动力可以出卖,而他们是不得不出卖自已的劳动力以获取必需的生活资料的。”

其实,大公司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是促进了社会发展的,但是它也给社会带来了破坏。随着产业革命的发展,随着挤掉手工劳动的新机器的不断发明,大工业就把工资愈压愈低,把它降低到最低额,此时的资产阶级在无情的剥夺无产阶级的剩余价值,而公司也随着成为无情的利维坦,成为资产阶级压榨无产阶级的工具。马克思说:“人民群众遭受的这种可怕的残酷的剥夺,形成资本的前史。

这种剥夺包含一系列的暴力方法,其中我们只考察了那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资本原始积累的方法。对直接生产者的剥夺,是用最残酷无情的野蛮手段,在最下流、最龌龊、最卑鄙和最可恶的贪欲的驱使下完成的。”在这种残酷的压榨下,工人开始以罢工来对抗。

罢工引起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对工会的热情评价。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论证说,英国的罢工经常遭到失败,但预告“社会战争”的到来,罢工“是工人的军事学校,他们就在这里受到训练,准备投入已经不可避免的伟大的斗争中去”。

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认为,孤立的冲突自然而然演变成“真正的内战”,使无产阶级作为“一个自为的阶级”形成起来。罢工之所以能够发展成一种潮流,最终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就是因为公司成为无情的“利维坦”后激起无产阶级的愤怒。

其实,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公司的“利维坦”本性体现的更为明显。过劳死等现象的出现已经证明公司在无情压榨工人,拖欠工资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这更能说明现在的很多公司已经丧失了道德。这都是利润在作祟,公司存在的目的是追求利润,为了追求利润,很多公司已经没有了道德底线,成为冷酷无情的利维坦。就拿现在的公司来说,很多人对谷歌就颇有微词。在反对者的眼中,谷歌的行径,已然使它变成了一个“数字利维坦”。

谷歌的新产品在获得无数的掌声的同时,也获得了同样多的批判。从一开始的gmail搜索人们信件中的关键词以便搭配广告,到谷歌街景在实现时无意中用360全息影像拍下的有关人们隐私的瞬间……目前,谷歌最大的争议,应该是它在2004年的时候起开始推出的“数字图书馆”计划。在原本的设计中,谷歌想把这个计划当成是自“古登堡发明西方活字印刷术以来有关图书行业里最伟大的创新”,但从那之后,它惹起的官司和争议,便是一直不断。

谷歌之所以要扫描图书有两个目的:1、让图书检索变得更简单,构建世界图书馆。如果所有的图书都能在网上检索,事情会变得轻松很多。即便不能下载,知道某条信息位于某本书的哪一页也极大地方便了后续查找。2、增强自身的数据,让其搜索立于不败之地。商业公司当然要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图书里包含的信息比互联网上的更专业可靠。

反对者认为,与谷歌的合作存在两大隐患:其一,谷歌之所以愿意提供免费服务,是因其背后有着巨额的广告利润,然而图书的作者和版权的所有人却无法分享到这部分收益。图书馆看似获得了免费服务,实际上却是以无可预估的文化资源为代价。其二,将作品置于谷歌的索引之下,有可能对读者产生误导。搜索引擎与图书馆索引不同,通常根据点击率高低对内容进行排序,这一机制将导致经常被浏览的页面浏览次数更多,而不被关注的内容则可能永无出头之日。

在很多人的眼中,谷歌已经成为了“数字利维坦”,它已经对这个社会造成了损害。所以,我们不难看出公司的“利维坦”性质体现的越来越明显。它体现在内部就是对工人无情的压榨,而体现在外部就是毫无道德可言。

如果说罢工是内部压榨的最好体现的话,一大批公司的落马就是外部的最好体现。三鹿为什么会折戟沉沙,就是因为它的存在对社会造成了伤害,三聚氰胺损害了人们的身心健康。为什么三鹿会铤而走险,其实它是在实现公司的本质——赚取利润,只不过是这种赚取利润的方式充满了“利维坦”的本性。

没有道德感的公司迟早要被社会淘汰,这是必然的趋势。即使是这样,还有很多公司前赴后继走上不归路。因为,从公司诞生的那天起,它就有了“利维坦”的本性,并且这种本性是不可消除的。

我们不能否认公司对社会的促进作用,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公司的“利维坦”本性,没有对工人的压榨,就没有公司的利润,没有冷漠、不道德,就很难有公司利润的最大化。要时刻看清公司对社会带来的破坏,这对整个社会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同时,对公司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当我们得知公司的“利维坦”本性的时候,就可以尽可能地去消除这种本性,以一种更为人性的方式在社会上存在,当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公司表现出来的就是对社会更大的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