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去山边玩,看见一棵樟树下掉了很多做白凉粉的果子,学名叫薜荔、木莲。我们家方言叫zaba。只是个头比我小时候摘的小很多。捡到随身带的方便袋里回来,当中切开把里面的种子用勺子挖出来,大太阳两天完全干透装在玻璃瓶里放冰箱里保存。
小时候老家的墙上很多,河边直径一米多粗的老树上也很多,每年的夏天想做白凉粉爬树上摘三五个回来,当天就能吃。
 

我家房后面的小河和几棵特别老的空心大树,上面是开春时是小时候一起玩的伙伴中途回家过清明节拍的发给我的,这样的春景只能在记忆里,现在很多田都盖起来了楼房。下面一张是大概2013年冬天我回家拍的,从有记忆它们就一直在那里。

关于做白凉粉的记忆都是在这个特别老的老房子里留下的,听父辈们说这房子是爷爷的爸爸还是爷爷的爷爷手里留下来的,原本有28个天井到后来家道中落到我小时候就剩下最后一个天井了,我从出生一直住到了10岁,从小喜欢窗花和隔层的雕花和石柱墩上雕的画面。虽然它后来被移到婺源去了,我常常梦见自己睡在天井边上的房间里,透过窗花看着外面的天井。在这房子里最难过的是梅雨季节下大雨,尽管每年翻漏但一遇到下大雨,外面下大雨,有些接头的地方雨水来不及流走,里面就下小雨,家里所有能盛水的都用来接漏。天井四周的岩石和边上的地长满青苔,小时候没少滑到天井里去。最舒服的是盛夏,不管多热的天到了下半夜都得盖被子。
 

 
那会大伯二伯我家住里面,我总跟在堂哥堂姐后面玩,小时候可以玩的很多,夏天中午蒸熟饭用铁瓢放在煤炉上抓一把花生我们几个炒着吃,摘几个薜荔果,把它们剖开,把种子挖出来放太阳下晒一会,然后打半桶井水,他们几个大的神神秘秘的说我们把它放到房间把门栓好,在里弄,被看见的人多了就不成功,然后选几个人进去,我站在边上看他们几个弄,用一块大的方纱布把种子和提前放灶堂里烤熟的石膏,(以前每家每户逢年过节都会做豆腐,会准备省石膏。)包在一起绑紧,几双小手开始轮流搓揉它,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静止,上面盖上个干净的毛巾等一个小时白凉粉就成功,切好块放上白糖就可以吃了。
 

因为我比他们小十来岁,属于打酱油的,每次只有看的份,后来自己也学他们做,居然每次都成功。小时候只喜欢做,不爱吃,嫌它寡淡无味,倒是邻居爱吃,夏天老房子凉快周围邻居喜欢上我们家纳凉,每人盛一碗,她们都说这白凉粉的口感跟卖的果冻一样好吃。
昨天下午做了一点,没有熟石膏去年向做豆腐卖的人打听哪里可以能买到熟石膏,他问我用途,我说像自己做点白凉粉。他说不用熟石膏自己吃量少自己用熟米饭代替熟石膏。用凉白开代替井水,可能是没有放熟石膏凝固的状态不是特别理想,除了状态没以前好,味道还是一样的,挤了十几分钟直接放冰箱的保鲜层放一两小时就可以了。